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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近新年,村里早早在水泥路两侧挂起了火红的灯笼。
灯笼火红地挂在路两旁的枝桠上,似一串串垂在屋檐下的红辣椒,风起舞摆,摇容婀姿,如美人粲然一笑,妩媚地展开了又一年春节的鲜艳帷幕。
孩子们高兴得不得了,长久地站在树下,仰望着灯笼,嘻嘻一副笑眉眼。大人们倒是一副宠辱不惊的姿态,好象早已习惯了喜庆,连正眼都不瞧一下这第一次在村子里高高悬挂起来的火红灯笼。
今年的春节,小村庄里满满地飘扬起了火红色。这对欣喜高兴的孩子们也好,宠辱不惊的大人们也罢,都是一种无声的提示。过年了,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挡得住时间流水似的步伐。过惯了平常的岁月,总要迎接来一些不平常的日子。在这些不寻常的日子里,高高挂起火红的灯笼,把华丽的生活提近在眼前——享受一下在村中行走,仿佛置身画里的枨触,让一颗跳跃着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醉得恍恍惚惚。
除了火红的灯笼,村里又在不高的冬青树身上缠绕满了璀璨的七彩灯。夜晚时分,七彩灯蹦闪着光芒,映衬着漆黑的夜空,惹得天上的星星都嫉妒似地眨巴眼睛,仿佛要与这七彩灯争辉。我与三叔家的堂弟,在附近的小卖店买了几盒响雷,家前屋后地炸响。母亲笑着指嗔我说,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——要是小孩子倒好,可以无忧虑,甚至光着屁股,趿拉着棉鞋满村子地跑,那样感觉才像过年的样子。
记得以前过年,祭灶一过,家家户户就开始忙着蒸馒头、炸肉丸。蒸的馒头满满地盛在筐子里,差不多够吃一个月。玩麒麟、跳财神,锣鼓喧天,热闹非凡。大约10岁那年,村里人掇弄我在三十晚上挨家“散财神”。一张大红纸,裁剪成一堆小红纸,上面用黑毛笔写上“财神”两字,把它送到门前,喊一声“财神到”,大人们听到就得赶紧出来迎接,还要装出很高兴的样子掏出五毛或者一块钱甚至两块、五块钱,来打发掉我。辛苦跑了一个晚上,才得到几十块钱,奈何身为小学教师的父亲古板,硬是勒令我把这些钱一一又退了回去。
写对联、贴年画、放鞭炮、吃鱼肉花生糖果,道喜、鞠躬、磕头、给压岁钱,烤元宝火、睡元宝觉,还有看春节联欢晚会,这些必不可少的东西构成了传统,一年接复一年。一个家庭完整地聚在一起,最好有高龄的老人,儿孙满堂的那种,越多越幸福,越多越吉祥。
过年了,火红灯笼朝那里一挂,表示着无尽的吉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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