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
拜年是中国人在辞旧迎新之际,相互表达美好祝愿的一种方式,体现的是亲朋好友间的一种尊重和祝福。
鲁迅先生早年在三味书屋跟寿镜吾先生读书,每年春节前,他总是用“大红八行笺”给寿先生写拜年信。写的信用恭恭正正的小楷,以“镜吾夫子大人函丈,敬禀”为开头;以“敬请福安”为结尾,下具“受业周树人顿首百拜”之类的话。这在寿镜吾先生孙子的回忆录中可以查到。鲁迅先生的尊师之风,由此可见一斑。
给老师拜年更有意思的是黄侃先生。当年黄侃在南京中央大学任教时,每年大年初一都先乘火车赴苏州给老师章太炎磕头拜年,然后再回南京接受自己的学生拜年。当时孙世扬既是黄侃的弟子,又是太炎的家庭教师。拜年时,主客坐定,仆人端上茶来。第一杯敬客人,自然端给了黄侃;黄侃当然不敢当,又转敬给太炎先生;这东家是要敬西席(家庭教师)的,于是这杯茶又转敬给了孙世扬;孙世扬的业师黄侃还在座,这孙世扬也只好再把茶端给黄侃,黄侃再敬老师,这样敬一圈,礼仪才算结束。这种拜年方式,今日读来颇感耐人寻味,那种互相谦让的长者之风,让人如沐春风!
“拜年”虽为传统礼节,但也有人拒不接受别人的“拜”,比如钱钟书。有个权威人士年初二去给钱老拜年,但是钱家都在做事,闻听敲门,只得放下事情去开门。来人说了“春节好”跨步正要进门,钱先生却只露出一条门缝说:“谢谢,谢谢!我很忙!我很忙!谢谢,谢谢!”来人当然不高兴,认为钱钟书不近人情。事实上,钱家夫妇是真的忙着写东西,有他们的工作计划——你是个富贵闲人,你一来,打断了人家的思路,那真是伤天害理到家。人应该相互谅解。
总之,拜年不仅仅是一种传统习俗,从这些拜年中我们看到了各自不同的人生态度。 |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