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12月,雪后,赵铁锤来到中煤平朔公司慰问一线员工。 2010年4月2日,赵铁锤在河南洛阳伊川“3·31”事故现场研究制定救援方案。
2008年冰雪自然灾害期间,赵铁锤率队到山西进行保产量、保安全督查,并在井下与矿工共度春节。
编者按
陈家山,七台河,王家岭……赵铁锤的身影总是一次又一次急匆匆地出现在矿难现场。读者也许不知道,这位共和国出镜率极高的部级官员,同时也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深入事故矿井次数最多的部长。
在卸任国家安监总局副局长、国家煤矿安监局局长后不久,赵铁锤当选为中国安全生产协会会长。在煤矿安全一线奔波十三载后,他终于可以不用那么忙碌了,得空与记者做了次长谈。除回顾与煤矿几十年的渊源外,他谈得更多的是对矿难根源的认识、对形势好转的信心和对煤矿安全的希望,话语间无不透露着对煤矿安全事业的拳拳之心,和对数百万矿工的殷殷之情。
煤矿一线的主要工种,我基本都干过。
我最大的未了心愿,是希望全社会继续关注遇难矿工的家属,并在适当的时机组建一个专门的救助组织,抚育好他们的子女,赡养好他们的老人。
最怕半夜来电话
中国能源报:您不久前刚卸任国家安全监管总局副局长、国家煤矿安监局局长。从繁忙、紧张的工作岗位上退下来,您个人最强烈的感受是什么?
赵铁锤:要说最强烈的感受吗,那可能就是精神压力小了许多,比如可以安心地坐在这里,和你们深入交流了。这在以前是很难做到的。
中国能源报:听说您过去睡眠情况一直不太好,现在好些了吗?
赵铁锤:现在好些了,但还是有影响,这需要一个过程。
我最怕半夜接到电话。煤矿企业都是24小时生产,夜里和凌晨发生的事故一般都是大事故。以前经常这样,半夜接到电话,那肯定就是出大事了,当然有时候也容易产生误会。
比如有一次,大概是凌晨三点钟接到电话。电话一响,我也没接,想着这个时候打来,肯定又是出大事了,就赶紧穿衣洗漱准备出发。可是后来电话一直响,我一接,结果是人家打错了,害得我一晚上没睡成。我记得特别清楚,当时很是“气愤”。但后来想想也不错,没有出事,没发生事故没死人,这是好事情。如果我少睡几个小时,能换来煤矿不出事,那也是非常值得的。
7年矿工经历结下兄弟深情
中国能源报:在很多人看来,您的职业生涯十分丰富:从一名普通煤矿工人,成长为国家特大型煤炭企业主要负责人,后来又从事安全生产监管监察工作。您能否回忆一下当煤矿工人的经历?这一经历对您后来的工作又有何影响?
赵铁锤:我是1969年3月在河南省平顶山矿务局(现为中国平煤神马能源化工集团)十矿参加工作的,一开始就在井下当工人。十矿当时年产原煤120万吨,是管理比较规范的大矿之一。在那里工作,我充满了自豪感,一门心思扑在学知识、练本领上,一干就是7年。1969到1975年,我每年都被评为矿上的先进工作者。1975年,我作为优秀矿工,被选送到河南省煤矿学校学习。学习结束后,我又回到煤矿,历任技术员、队长、科长、矿长,直到平煤集团党委书记、副董事长。
煤矿工人的经历,对我后来从事的工作,特别是煤矿安全监管监察工作的影响和帮助很大。一方面,当矿工、技术员时,煤矿一线的主要工种,我基本都干过。在担任矿长及其他领导职务后,也没有中断过深入井下。井下情况我比较熟悉,指挥事故抢险也就有经验可以参考。另一方面,这一经历,让我身上有很深的煤炭情结,对煤矿工人有着兄弟般的感情。这种感情,40多年来始终激励着我在不同的岗位上努力工作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