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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每当我们听完故事一定会问的问题,但尽管我从八岁问到十八岁,福伯永远是用一个笑容,再摇摇头来回答我们,然后再用他的拐杖撑起自己微跛的身躯,缓缓地踱步回家,做为每次的结束。
但尽管如此,我们仍然在每一次故事结束后发出同样的问题,因为我们相信福伯只是卖个关子,总有一天他会告诉我们男孩到底去那里了,其实我们早已不下千万次地去臆测故事的结局。
像是男孩子死了、变心了、受了伤所以没办法回来。
甚至连福伯就是那个男孩的说法都出来了,但是我们并没有妄下断语,因为我们相信,从福伯口中出来的结局,一定比我们的要更动听,也更动人。
“我想,我可以回答你们那个男孩去那了。”
听到这句话,我们每个人都转身回望这个从一开始坐在我们身后跟着听故事,却毫不起眼的年青人。
他大约二十上下,从福伯刚开始说故事时在我们身后的一棵树下乘凉。
本来也没什么人留意他,但他的惊人之语倒是吸引了我们全部的注意力。
“怎么了?干嘛直楞楞的看着我?你们不想知道后来的故事吗?”
年青人笑着说。“想!当然想!”
不知道是谁先说出了这句话,但是我想应该不会有人怪他的唐突,毕竟这个故事从小就在我们脑海和梦境中不知道回荡过多少次。
终于可以在今天听到整个故事,也算是给我的临行践礼吧!
正当每个人准备听年青人继续说下去的时候,福伯反而说了一句话:“也该是时候了,年青人你跟我来。你的故事,应该是先说给她听。”
说毕,他就拄着自己的拐杖,缓缓地向村子的另外一头走去。
而年青人仿佛也知悉福伯的心意,没有多问什么,只是默默地跟在福伯的身后,留下一脸错愕的我们。
但是当然,我和小妍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,我们俩个很有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,就偷偷地跟在俩人的后面,留下了更错愕的他们。
福伯缓步走着,年青人也默默地尾随在后,我和小妍也偷偷地跟在后面。福伯三不五时地向后看,显然不想让我们跟着他们,所以我和小妍也不敢跟的太近。
还好这片树林是我们从小的游戏场所,所以虽然我们一直保持一段距离,倒也不至于跟丢了。
走过了村子、越过了小溪、穿过了森林。福伯带着年青人到一棵大树的荫下。那是一棵很奇特的树。尽管当时已是秋天,周围的树也开始枯黄 ,但唯有它仍维持着盛夏的模样。
“这....就是许愿树?”年青人问。
“对。这也是她为他种的树。”福伯说。
“那么,我想我应该先介绍我自己是谁。”年青人说着,边放下了他的行囊。还有他手中捧的坛子。
“不用了。你来只是告诉她后面的故事!”福伯打断了年青人。
但年青人只是耸耸肩,轻轻地坐在树荫下,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继续整个传说。
其实,男孩并没有死。在战争结束之后,男孩很幸运地存活了下来,但是他并不快乐,因为在一次掩护村庄的行动当中,他发射的子弹打中了一个随同村人逃难的女孩。
子弹打在她的背上,却狠狠的击在他的心上。同伴们劝他不要负这个责任,甚至有人愿意替他“解决”整件事。
但是男孩都拒绝了,他不愿为了掩饰自己的错误而造就更大的错误,所以他决定负责。
男孩静静地坐在女孩的床边,尽管村人对他有所指责、同伴对他有所不谅解,男孩都只是默默承受,因为他的心全都系在女孩的安危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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